写于2016-08-25。

这本书围绕着一个核心思想:

我们以及其他一切动植物,都是各自的基因所创造的生存机器,目的是为了基因自身的复制。

有性生殖相对于无性生殖的优势在哪里?

作者认为这是因为有性生殖对负责有性生殖的基因有好处,而好处是:

“性活动和染色体交换起着保持原始汤的现代相等物的那种流动性的作用。由于性活动和染色体交换,基因库始终不停地被搅混,使其中的基因部分地混合。所谓进化就是指基因库中的某些基因变多了,而另一些则变少了的过程”。

也就是说,由于性活动这种交换机制的存在,负责有性生殖的基因得到了更大的生存机会,于是被自然选择保留下来。

既然生物体是基因的生存机器,那么如何解释复杂如大脑这样的存在呢?

作者写道:

“基因是主要的策略制定者,大脑则是执行者。但随着大脑的日趋高度发达,它实际上接管了越来越多的决策机能,而在这样做的过程中运用诸如学习和模拟的技巧。这个趋势在逻辑上的必然结果将会是,基因给予生存机器一个全面的策略性指示:请采取任何你认为是最适当的行动以保证我们的存在。但迄今为止还没有一个物种达到了这样的水平”。

也就是说基因不在直接负责具体的事物,而是制定一系列的策略,以及执行这些策略的机器。这就牵扯到了意识,一旦牵扯到意识,问题似乎就会到达另外一个维度,因为意识没办法研究自身。

博弈论和自然选择结合起来,可以合理解释为什么动物的行为是我们看到的样子

基因库中各种类型的基因都不是全占的,而是保持一个比例,而这个比例是在时间的推动下,经过基因见的“博弈”(虽然不是主动的,但效果相当于博弈)产生的一个“稳定的多态性”。

囚徒博弈中,能够在自然选择中生存下来的博弈策略,往往具有两个特征:“善良”和“宽容”。“善良”只不率先背叛。”宽容“是只有有限的记忆,一旦对方改邪归正,就忘掉它丑恶的过去。

策略成功与否取决于对手的策略,所以在自然选择下,生物体最终的行为,会形成一个稳定的策略集。这基本就是博弈论的内容了。

为什么生物体会产生利他行为?

广泛存在的利他行为,就是对近亲,尤其是对直系子孙的照顾。从基因的角度上来说,一个生物体的父母和它的关联是50%,它的子女和它的关联同样也是50%。为什么自然界广泛存在的行为是对幼体的照顾?从基因的角度来看,由于孙辈的预期寿命较长,或者说是预期生殖能力更强,所以操作生存机器援助一个年亲的远亲,相比援助一个年老的近亲,能够得到更多的利益(自身复制的机会)。

另外,基因当然应该倾向于帮助亲缘关系更近的个体,但问题是作为生物体不太容易判断其他个体与自身的亲缘关系到底有多近,我们当然能够判定我们自己100%就是我们自己,但自己的兄弟姐妹真的和自己有50%的基因相同吗,这就很难确定。所以,作者说:

“就利他行为的演化而言,‘真正的’亲缘关系的重要性可能还不如动物对亲缘关系所作出的力所能及的估计。懂得这个事实就懂得在自然界中,父母之爱为什么比兄弟姐妹之间的利他行为普遍得多而且真诚得多,也就懂得为什么对动物而言自身利益甚至比几个兄弟加起来更为重要。”

关于生物体自身控制的“计划生育”,比如每胎生几个,作者认为:

“为的是使它们的出生率保持在最适度的数值上。“

生物体群体性的行为特征,有时是决定于每个个体相同的行为特征。

“因此,一群动物在前进时,处于边缘的个体不停地往中心移动。如果这群动物原来是松散的或者是七零八落的,这种向群体中心移动的结果很快就会使它们挤作一团。即使我们所讲的模式开始时没有聚拢的倾向,被追捕的动物开始时也是随意分散的,但自私的动机将会促使每一个个体试图把自己挤到其他个图中间以缩小各自的危险区。这样,集群迅即形成,而且会变得越来越稠密。”

觅母(meme)

《自私的基因》中,提到了觅母(meme)的概念, 指的是文化、科技中那些体现出基因特性的东西,一段旋律、一个理论、一种科技都是meme。人类只是它们的“生存机器”。类似的观点,凯文凯利在《失控》和《科技想要什么》中也提到过。Meme拥有的特性和基因类似:长寿、生殖力和精确的复制能力。

我觉得在现阶段,这种思考维度更大的意义在于让人们在现在的变化的洪流中,思考清楚自己所处的位置。所谓“集体性癫狂”、“集体无意识”、宗教冲突、以及各种网络暴力,都可以看做是相关的meme在meme库中扩大自己的比例。人类在其中更多地只是作为运载和传播的途径。和基因类似,随着时间的推移,meme们可能在不同的领域中发展出完全不一样的“行为特征”,同时也会出现多种稳定态。不同稳定态下人类的生存状态完全不同。当meme们脱离了人类载体的限制,人类的存在似乎也没有什么意义了。更有可能的是人类主动把意识迁移到更先进的承载物之上,可能是专门设计的超级大脑,也有可能是非生物体。

我认为,人类文明的发展,最近一万年摆脱了自然选择,现在刚进入“人工主动选择”的阶段。人类在两个方面扩展着自己的能力,一是人工智能,借助计算机来增强人类大脑所不擅长的领域;二是机体制造,包括纯生物方式和生化结合方式,除了大脑外的组织器官,会变得越来越“可插拔”。最后一个阶段,可能是所有人类文明的个体在保持个体独立性的同时,组织成一个整体的智慧体。

作者认为,基因的影响范围可以延伸到自身个体之外乃至很远

比如寄生生物:

“寄生生物的基因需要与宿主基因追求共同命运,享有共同利益,这样寄生生物最终会停止寄生行为”。

由于拥有同样的生存机器,所以寄生基因最终会得出与宿主基因一样的策略。所以,

“某些方面来说,这些片段是否来自入侵的寄生动物或者异己生物,其实并不重要,它们的行为可能是相同的”。

所以,生物体表现出来的行为,只有部分是来自于自身基因的“程序”,剩下的部分是在于不在自己体内的一些基因的控制。总有基因会受益,但不一定是生物体体内的那些基因。

一些让人惊叹的东西

“在人体内,血红蛋白蒺藜以每秒约400万亿个的速度形成它们“喜爱”的形状,儿童诗另外一些血红戴白以同样的速度被破坏。”

“我们是作为基因机器而被建造的,是作为觅母机器而被培养的,但我们具备足够的力量去反对我们的缔造者。在这个世界上,只有我们,我们人类,能够反抗自私的复制基因的暴政。”